第42章说错话(1 / 1)

<>白露看她模样,心里不由有些心疼,虽说不是亲姐妹,可来这几个月,确实比亲姐妹好多了,知道她是怕自己乱花钱,遂哄道:

“不贵的,再说也用不了多少布。”

凌草这才安了心,央求她给多做几条,又请她得空给做点肚兜,白露自然都应下了。

其后白露便又抓紧给凌草做了两条月事带,好让她能先用着,然后才又托外院小厮给再买些布来,这次自然就有比绢布、府绸更贵的棉绫了。

而那副荷叶图,她便继续做起来,虽说不赶工期什么,但每每做进去就入了魔般,十分着迷,是以八月去了一小半时,她都绣好三分之一了。

某日正沉浸于绣活中,赵桥忽然找到了香棠来。

当时白露正埋着头用功,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过来,也不知赵桥看了多久,忽然只听头顶上方咳嗽了几声。

白露吓了一跳,猛地一抬头,差点撞上对方的下巴,可见距离之近,见是赵桥,脸噌的就红了。

俩人一般见面都在外院仆役住处,虽说是在她们屋子里,可都是大白日,且凌草也在旁边,是以并不觉得如何。

此时三圣楼下寂静无人,整个园子只听到鸟叫风鸣的,白露回过神,赶紧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才道:

“赵小哥,可是有事?”

赵桥背着手,直直看向她道:

“这月采办较多,怕你着急,我紧赶慢赶才回来了。”

白露一愣,这回答怎么听怎么纳闷,有些答非所问,有些话里有话的,顿了顿,才又道:

“我不着急的,反正赵小哥早晚得回来,何况这只是顺道的事,还是要以你的正事为主。”

赵桥忽而一笑,他平日里人前都是刻板模样,突然笑起来,让白露但觉说不出的怪异,只能陪着干干一笑,对方才从怀里拿出布袋,道:

“呐,货单和银钱,今次是四两八钱又二十七文。”

白露只好上前接过:

“多谢了。”

将布袋拿到手里,因为价钱都定了下来,列单时就算好了账,是以扫一遍就知道对不对了,只是……白露有些为难的看向赵桥,道:

“可我那份签名的货单还在屋子里,现在我也不方便回去啊……”

赵桥难得爽快道:

“我是信的过你的,到时你再送来就是。”

说着便立于原地,看着远处的池塘不言不语。

白露尴尬了,且不说俩人何时亲近到彼此信任了,就瞅着对方一副似乎要站到海枯石烂的样子,想了又想,不得不试探的问道:

“赵小哥,还有何事?”

赵桥“哦”了一声,好像刚在出神想着什么,此刻被白露打断,动了动嘴角,似乎有话要说,可好半天也没有一句话,最后道:

“没事,我回去了。”

说着方转身离开。

白露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不管对方心眼如何,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过庆王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再看到任何人前人后两个样子的,她都觉得值得警惕。

傍晚回到屋子,跟凌草吃完饭,将布袋放回柜子,凌草好奇道:

“这是什么?”

白露简单说了一下缘由,心里有些犹豫,本来不管如何,人家好心先送过来,她断没有不及时把单子送过去的道理,可二等仆役都住在管事那个院子。

那里偏内院,锁门不仅更早,且巡士更多,现在去别说找不找得到,万一碰到巡逻的,查闻起来,她这可是私事,并非正当理由,到时候又起风波可怎么办?

毕竟才生了黄秀美那档子事,说不好黄总管正愁找不到她麻烦呐,凌草见她眉头紧锁,不由问:

“咋了?”

白露将顾虑说出来,凌草道:

“我当什么呢,我正好要替娘去一趟管事院子找孙娘子,报备明日用度,你给我就是。”

白露是求之不得,便将签好字的货单交给凌草,其后便是安心等待了。

酉时将过时凌草回来了,白露边做绣活儿边等她,一般酉时一过就要熄灯,但事出有因自然可以延长,见她回来顺口问了句:

“还顺利吗?”

凌草抿了抿嘴,坐到炕边上,垂着脑袋,瞄了忙着绣活的白露一眼,随即又抠起了手指,白露半天得不到回应,抬头一看她竟如此小女儿情态,不由笑道:

“怎么了?”

凌草又瞧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

“白露,你有苦笑道

“我都告诉过你,我退过亲,现如今练好手艺能混口饭吃就满意了,哪儿有这个闲心?”

凌草已然扣着手指,脸色显得十分苦恼,憋了半天才道:

“白露,我可能、可能说了错话……”

“什么错话?”

白露终于放下针线,凌草头埋的低了,声音也闷闷的:

“刚才我把单子给他,旁边正好没人,他、他打听起你有没有婚约,我、我……你知道,我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就没想太多,一秃噜就告诉他,你退过亲了……”

说着忽然抬起头,着急的解释道,

“但我也说了,是那家嫌弃你嫁妆不多先闹事,你家觉得他们心地不好才退亲的!”

凌草说完小心翼翼瞧着白露的脸色,但看没有变化,才继续讷讷道:

“我回来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我、我觉得,他是不是看上你了,要不然,他今日才回来,怎的就着急去找你了,还打听这种事,可、可我已经说了,我想回去解释,但内院的门也锁了……”

白露颇为无言以对,退亲的事说出来是为安慰凌草还没对象定亲之故,当时没法说出前世今生,只好按照明面上的理由来讲,幸好她本不是多话的人,没把详细经过说出来。

而凌草见她不语,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忙摆起手来解释道:

“白露,你别误会,我对他真的没啥,我是觉得他挺好的,可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人家肯定看不上我的,所以我真的没有坏心,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白露忍不住扑哧一笑,笑的凌草呆愣住了,老半天才道:

“我说什么大事,这件事村子里人尽皆知,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何况,我对他也没什么意思,他介意不介意我都不介意。”

凌草被她最后一句仿佛绕口令般的话说晕了,呆了半天才讷讷道:

“白露,你是不怪我吗?”

“当然不怪,不过,”

白露说着一点她的额头,

“你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得改改,想想冬草,你当初吃了多少暗亏,现在以为没吃亏就谁都相信,什么话都回答,万一对方包藏祸心你可怎么办?”

凌草松口气道:

“我一伺候人的,什么都没有,有啥可让别人图谋的,那冬草是自己心眼坏,见不得别人好,不过你也说的对,我就是不长记性,要不是前面那个女孩儿被赶走,我还有些傻乎乎的”

白露笑着摇摇头,相处时日不长不短,但凌草为人确实简单,没有坏心眼,尤其说话,直不隆冬的,这是她的优点,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嘴巴关不住门了。

看来以后很秘密的事,还是别跟她说为好。

此事便在俩姐妹的坦诚中冰释前嫌,好似船过水无痕般,并未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让凌草更喜欢白露了,日后几乎事事都以她为先。

不过这让白露以后对赵桥多了几分心眼,尽量保持距离,对方也是谨慎小心的人,倒也没生出什么事来。

然而好日子总是值得珍惜,就在快到中秋阖家团圆时,白露又被迫遇到个小麻烦。

起因是因她和傅霜都未回傅家,傅氏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

外面的守卫自然不会让她进去,还差点乱棍打出去。

所谓无知者无畏,傅氏就一个劲儿的哭啊,时而说着自己多么想念女儿,时而拿出傅霜这个庆王姬妾的不实身份来狐假虎威。

今日值守的是毛彪,比起另一个年纪稍稍长些,听手下报说是前几月送来的姐妹俩生母,思来想去,便找来总管告知此事,黄总管想了想,便令人将傅氏放进了门房。

傅氏看到熟人,更加有恃无恐,又是一番胡天海地的瞎扯外加哭诉。

黄总管听完,却不由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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