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了?”
小彩接了下来,“后来两军对垒之际,大王忽然撤兵,两军没能开战。”
“为什么?大王在最后放弃了貂皇?元凰上仙又是谁?”从来没人对兔儿提起过这个女子,隐约知道和阴申在神界居住的穹宫内未来得及撤下的大红喜字,便是穹帝迎娶元凰上仙时的婚房。
流翡赶紧插言,“这个我知道!这事说起来就长了。那时候小婢还小,也就和小王后刚来神界时那么大。大王原是神界的穹帝,这事是小婢听天后娘娘的墙脚听来的,在原先这可是神界天大的秘密。不过现在大王几次登上九重天,这也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只是众人都不知详情,为何当年在大婚夜失踪的穹帝后来成了妖魔界黑褐,而和穹帝举行大婚的元凰上仙,还未正式成为万人朝拜的天后娘娘,最后落了刺杀穹帝的罪名被罚下诛仙台。至于后来为何元凰上仙的肉身落到大王手中,后来元凰上仙又为何重生回来,这些小婢就不知了。”
兔儿听了半天也没听个明白,“意思就是说,小白在前世时已有妻子,后来却又喜欢上了貂皇?之后在关键时刻又放弃貂皇,选择了原先的妻子?”还真是个摇摆不定的家伙!
流翡摆摆手,“不对不对,是先爱上貂皇王上之后才娶了元凰上仙。”
“意思就是说,小白始乱终弃另娶她人?”真是……一个超烂的男人。
“不是不是。”流翡也被绕迷糊了,望天想了半天如何解释才能清楚,又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我听神界年岁稍长一些的仙娥说,穹帝和貂皇王上在很早的时候就相识相爱了,后来是元凰上仙横刀夺爱拆散了一对良缘,不过这个说法也不成立,元凰上仙和貂皇并未见过面。也有人说,是貂皇王上行为不检不但在貂王宫圈养男宠,还选择嫁给冥界的冥王抛弃了穹帝,故而穹帝一怒之下才将忘川河畔的魔物彼岸花妖点化成仙,执意带上天庭,就是后来的元凰上仙。”
小彩抢白过去,“我听说的版本可不是这样,是穹帝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貂皇王上一怒之下圈养男宠,在穹帝和元凰上仙大婚当日下嫁冥王,是穹帝弃旧人迎新欢。貂皇王上一直死心塌地深深爱着穹帝,是穹帝负了貂皇王上。”
“我们神界中的人都知道,是貂皇王上弃了穹帝,你们谁见过穹帝整夜在蟠桃林吹笛子?那首落英缤纷可是貂皇王上当年艳压群芳一曲夺冠的名曲。穹帝如此专情,肯定是貂皇王上负了穹帝在先,穹帝才会选择元凰上仙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流翡赶紧拔高声音为穹帝申辩。
“你个小妮子知道什么!我当年跟貂皇王上那么久,什么不知道。貂皇王上为了穹帝肯去死,如此深情岂是貂皇负了穹帝!至始至终都是他负了貂小白!”
兔儿被流翡和小彩吵的头昏脑胀,只是……“你们方才说,是貂皇嫁给了冥王,穹帝一怒之下将元凰上仙从忘川河畔带回天庭,可是你们又说穹帝和元凰上仙大婚当日,也是貂皇和冥王大婚……这个,貂皇嫁给几个冥王?是黑灵么?”
小彩道,“那时候的冥王是现任冥王之父,他们十次大婚都没能成就佳缘,也可谓是有缘无份了。”小彩摇头惋惜一阵。“其实老冥王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好色,对我们家貂小白却是百依百顺。我听冥界的老人说,那十次大婚,其中有八次是我们家貂小白临时反悔的,老冥王依旧舍了老脸沦为三界笑柄一再纵容……啧啧啧,嫁给谁都比嫁给他强!”
兔儿一阵喟叹,好乱的一场传奇故事啊。
画面中,明亮的封印之后,阴申的轮廓渐渐清晰,兔儿心口蓦然狂跳起来,似要冲出喉口。封印的明亮刺眼光芒渐渐消去,意味着封印已完全破除。肆虐的狂风云涌而起,卷得阴申身上遮头的披风呼啸而起,他的脸完整隐藏在一片黑影之中看不清楚,周身透着强烈的寒气如从地狱而来的索命阎罗,让人心寒生畏。身后黑压压一片黑铁盔甲勇士,剑戟林立,气势恢宏,如远处袭来的一片疾风骤雨的滚滚乌云压顶而来的震慑。
这样一个睥睨天下意气风发的王者,注定桃花诸多,风流债缠身。这样的夫君,似乎不是一个托付终身的良人。有时间得探讨一下,跟阴申要一纸休书。瑾瑜说过,只要有了休书,他们就可以解除夫妻关系。
“兔儿。”小彩忽然唤了她一声,“你会跟这大王回妖魔界?”
兔儿歪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有点想回去,又不想回去。在这里看看他也就算了,若还要一起朝夕相处的生活在一起,我还是很不愿意的。”
“兔儿,跟着你的心走,才不至后悔,不用去想太多。人活着,有的时候就应该自私一些,考虑这里考虑那个,最后苦了自己。而能对你自己好的,这辈子也就只有你自己。再爱你的人,他爱你的方式,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你最深的伤害。到那时,你会发现,真正能爱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兔儿沉默了许久,摇摇头,“小彩,你的话说的好高深,我有点悟不透。”
小彩翻个白眼,“悟不透就算了,你个小妮子智商太低,跟不上我的节奏。”
“切。”
说话间,森然对峙的两军已在一声令下厮杀起来。刀光剑影,灵光乍现,血色漫天……惨烈的场面哀嚎遍野,小彩赶紧收了画面,不想被兔儿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小彩!”兔儿怒喊一声。
小彩打个哈欠,“太累了,我要睡觉。”说话间,他已化成一块五彩石头,兔儿见叫他不应,气得狠狠一脚踩上去,痛得小彩大叫一声。
“你还是老样子!跟前世一样!”
“前世?”兔儿眯起眼。
“兔儿,别告诉我你还没反映过来,你的前世就是貂皇王上,你就是貂小白,貂小白也正是你!”
兔儿确实一直都没这样想过,一直都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凡尘女孩,与那些故事里的人物根本不搭边,她只是被当成替代品掳到这里充当他们思念挚爱时的一个慰籍品。
“无忧是你前世是貂小白时的女儿,你对她有感情,这还不能让你明白?”
兔儿再听不清楚小彩又说了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流翡一直拽着她的胳膊摇唤她,她还是无法从惊愕中回魂。她就是他们口中的貂皇王上?
玄天殿内一片安寂,丝毫不见外面血海连天的惨烈,亦不知最后到底是阴申更胜一筹还是天帝更占上风。
外面传来轰鸣的巨响,诧异中,团团白雾之间冲进来一抹艳丽的红影,兔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从地面飘了起来,在流翡的惊叫声中,已被那一身红裙的女子挟持出了玄天殿。
“元凰上仙!”小彩惊叫一声,赶紧化成人身追了出来。
外面的厮杀比想象中更为惨烈,如压抑已久的火山爆发,绵延整个神界,圣洁的雪白仙雾,隐隐透着一片血红,如那残阳染血铺满整个大地。
“……………………”
仙娥仙侍们到处奔走逃命,平时满口大义超凡脱俗的神仙而今性命危机终于露出狭隘自私本性,俩人一组布个结界护命,谁若横插进来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挟持兔儿的那只手如刀子一般剜入肩胛皮肉,点点猩红晕湿单薄的衣衫,痛得脸色惨白。耳边传来女子尖锐刺骨的声音。
“貂小白!我会亲手杀了你。”
兔儿猝然看去,那真是一张美到让人窒息的脸。
直奔两军厮杀之中,遥遥悬立在半空一片浓雾之中,红裙飞扬妖花绽放,尖利的笑声震彻云霄。
厮杀中传来一声怒吼,“元凰——”
这便是与穹帝大婚的女子,便是阴申摇摆不定的女主之一。不知为何,忽然一点都不害怕了,淡然笑着迎上元凰刺骨寒凉的水眸。
“高高在上的上仙,居然会怕我一介凡尘女子。我很荣幸。”
元凰的脸色迅即惨白如雪,“我会怕你?我堂堂三界第一才人会怕你个凡夫俗子!你当你还是她吗?还是叱咤妖魔界位同大王的貂皇?”元凰用力一提兔儿,她柔弱如一只鸡仔拎在她手中,“当年若非我帮你,你早已化为一撮飞灰消散。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今他居然肯为你剖心!失去再生能力的他,舍了命的为你……”她的声音徒然颤抖起来,“你凭什么!当年是你执意将他推开!你负了他,他居然还那般爱你!”
兔儿咬唇忍住肩胛上传来碎骨的剧痛,下方的打斗不知何时已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悉数落在半空中她们的身上,股股萧杀的寒意逼近而来,黑影和蓝影瞬息而至,玄华和阴申身上透着翻涌如潮的杀气,元凰的红裙飞得更加肆狂,长发披散如曼生而来的无数触角紧紧捆住兔儿纤瘦的身体。
“穹——睁开的你双眼看着,我会一点一点吸干她的精血而亡!”凄绝的一声嘶吼,另阴申猛然僵住靠近的杀气。
“元凰,在你杀她之前,我会杀了你。”冷削的薄唇内传来冷若冰霜的声音。
元凰的身体猛然一晃,似痛到极致,“穹,这是你欠我的血债,誓必要用她的血来偿还。杀了我?没了心的你果然对我好狠啊!”
千丝万缕的发丝如针般刺入兔儿柔软的身体,热量在一点一点流逝,周身冰冷如置冰窟。
“上仙本事,连锁仙台都困不住你。”玄华豁然出现在元凰背后,她不躲不避,只用生长越来越浓密的长发如束茧一般将兔儿周身全部包裹,再不见兔儿身影一丝一毫。
“天帝胆敢再靠近一分,我会让她与我同归于尽即刻血肉纷飞。”
“呵呵呵……”玄华低低地啜笑起来,努力掩饰慌乱,即将袭向元凰的攻击已赫然放弃。“上仙,本帝和你做个交易。”
元凰已迅即带着兔儿脱离玄华和阴申的掌控,出现在遥遥一端与阴申和玄华对峙而立。“天帝的交易,元凰岂敢再领会。你们两个兄弟,如出一辙的耍骗人手段高明,若不是我留了一手,只怕此生此世都将无法从锁仙台抽身!”接着,她对困在发茧中的兔儿,冷笑道,“貂小白,这还要感激你的好女儿,将黑灵带来见我。一个真相,换来冥王驱动星宿封印将我放出来了。”
“冥王居然放了你!”小彩已逼近这方,愕然惊呼一声。
元凰仰天长笑,如梦魔了般全然不见往昔冷傲端重之态,“都以为锁仙台只有天帝才能打开封印,难道忘了冥王黑灵乃星宿转世,满月筵席连天帝都派了天子送上一份贵重贺礼。”也正是那时,她认识了化成玄华模样的玄穹,一滴心头血救她脱离忘川河水重新得了生命,错误以为救命滋润之恩是玄华,铸就了一场错误的开始。“黑灵自小玩世不恭闯祸不断,天上地下没人肝胆冒犯,老冥王性格古怪,还曾因为貂皇白儿与老天帝交恶都不曾牵连黑灵擅闯天宫偷盗蟠桃圣果之罪,便是因为黑灵真身乃星宿转世。”
玄华和阴申自然知道黑灵身份之秘,却没料到元凰居然也知道还加以利用。能让黑灵不惜放走元凰也要得知的真相,必然是杀害老冥王的真相一事。这件事在他们心里已渐有纹路,只是谁也不肯将真凶揪出来,只怕情况大乱。
“元凰,放了兔儿,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阴申阴冷的嗓音沙哑难辨,萧冷的气势如满弓之箭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与她无关?你居然大言不惭与她无关,若不是她,我岂能沦落至此!我乃神界花神,因为她我触犯天规被贬下界化为貂小白彼岸花……不堪折辱我纵身跳下忘川河失了诸多神力……你说与她无关?一切因她而起!我本是老天帝属意于你的妻子,若不是她的出现夺得三界第一才人的称号,老天帝无法反口食言……只因她是你的挚爱,你便可将她分离干净?你好残忍!我为你承受的痛苦岂比她少!”
“元凰上仙,是你自己触犯天规,又不是我家貂小白逼你!又是你居心不轨错失一世良缘,又怨得了谁!若你一直心存善念岂会沦落至此,都赖到别人身上,可想过错的其实是你自己。”小彩在一片五彩华光中已出现在元凰面前,一把抓住元凰的一缕长发化出刀剑削断。无数的彼岸花花瓣飞涌而来击向小彩的心口。
阴申黑影一闪已抢先玄华一步,锁魂鞭如鬼魅长驱而入,束住元凰纤细的腰身,缭绕的黑色火焰焚烧了元凰的浓黑长发。
“啊——”凄厉的一声惨叫,一片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化为无数的血刃直射向小彩和阴申。
“貂小白!死马当活马医!与其死在这个疯婆子手中,殊死一战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小彩大喝一声,胸前画个印迦,强烈的五彩之光渐渐吞噬元凰的红色花瓣,缭起阴申的黑色妖火越燃越旺。
就在元凰殊死一搏,誓必要将纠缠在她浓郁黑发下的兔儿杀掉时,阴申怕伤及兔儿哪敢使用全力毁掉元凰的头发。一声巨响,元凰的长发尽数碎裂,兔儿从中冲了出来,脸色雪白的吓人,唇角蜿蜒流下一抹血痕。
无数的残发如细密的针漫天飞射,元凰一声惨叫,捂住她的脸,指尖沾了胭红的血。
“我的脸———”
“小彩,你太狠了,我再不出来不是被你杀了就是被她杀了。”身子一软,小彩抢先一步抱着兔儿直接跌了下去。
元凰长臂化爪正欲追来,阴申已收紧锁魂鞭用力一拽,又一声惨叫,元凰喷出一口鲜血。
“拦住他们!不许放走兔儿!”天后一声恼喝,涌来的天兵天将被妖魔界之兵悉数阻挠。天后华丽的身影掠起,飞身追来,却被赫然出现的尘布拦住、
“我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尘布眸光寒沉,脸色阴郁,道道金龙飞光在周身缭绕。
“尘布!你要与我开战!”天后惊喝一声。
“弟弟岂敢,只望我姐姐放过她。”身上飞涌的金龙已将封印全部封住,天后眼中愤怒挣扎,终是笑了。
“看来你是想起了凡尘的一切过往。尘布,记得尘世历劫之事,便意味着你劫数未过,你还想承受一次死亡的痛苦?真身归体,你明白你再死一次意味着什么!”
“我不怕。”尘布平静的坦然,终让天后踉跄退后两步。
小彩趁着众人分身乏术,带着兔儿从打开的封印直接冲出神界,耳边灌来的风声渐渐吹远了再次而起的厮杀声。
只在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凄厉嘶喊。“穹!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元凰,本帝若不彻底将你封印,早晚是个祸害。”玄华阴冷的灰眸,乍现彻骨的杀气,“本帝以为你知错能改,念及旧情不想赶尽杀绝,留你一命残存,终是我错了。”
就在玄华化出的冰川之水时,卷起一场虚幻的风声,翩翩飞叶弥漫了众人的视线,桎梏在阴申锁魂鞭之下的元凰莫名失了踪影。
众人仓皇四顾,茫茫四野哪里还有元凰的半点身影,只有残碎的发丝从空中漫漫而落。阴申拾起一片还未消散的翠绿落叶,眸光紧眯,“是寻花。”
只有精灵之身,才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靠近众位神仙和众妖集结之地,悄无声息地将元凰带走。寻花的法力不见得有多高明,可他们皆看不见他之所在,便是最大的难题。精灵不归三界所管,不被三界众人所见,除非他自己现身。而在他不现身的情况下,只有妖魔界的绝命猫妖猫皇和绝命猫妖貂皇才可视见。如此一来想寻到元凰抓到寻花只有靠瑾瑜之力。
兔儿被小彩带走,阴申无心恋战,当即撤兵从神界回到妖魔界。彼时已不知小彩将兔儿带去何方,茫茫妖魔界居然没有他们的丝毫气息,阴申莫名地紧张起来,赶紧派众人四处寻找。
瑾瑜的如意算盘落了空,秋白发现貂洞异象紧步赶来。[。
..一袭华贵袍子的绿意跟在秋白身后,当看到瑾瑜怀中的兔儿,先是一惊,随即大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
“小白?是小白……”
秋白猛地一撼,温润如玉的神色迅即凝结如雕塑般许久没有反应,只是一对眸子变化莫测地望着兔儿那张和貂小白一模一样的脸。
“小白!”绿意扑向兔儿,触及到瑾瑜愤怒的目光僵住在秋白身侧。“秋白大哥?”
“小白?”兔儿呢喃一声,歪头好奇打量一副贵夫人打扮的绿意,姣好的容颜发髻盘的很贵气,发髻间却带着貂小白凡尘市集才有的普通粉色绢花。
“秋白哥哥。”兔儿亲昵打声招呼,从瑾瑜的手中挣脱站在地上,脚步虚软,绿意赶紧抢先搀住她。
“你们认识。”瑾瑜愤怒凝紧的神色妖媚的骇人,转而冷笑一声,“貂王新婚燕尔,依然旧情难忘另尊夫人情何以堪。”
秋白瑾瑜怒目相对,剑拔弩张之势,似在无声之间已暗斗无数回合。风起云涌,落叶漫天,冷得人骨骼发凉。
绿意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悲落,抓紧兔儿发凉的手,“小白,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们回貂王宫,那里是你的家。”
兔儿反手握住绿意的手,一声“那里是你的家”激起千层浪,在妖魔界她还有家?鬼使神差地点头,跟着绿意就往山下走,任凭瑾瑜的目光相随直至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丛林之中,她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瑾瑜苦笑起来,“果然,我们的回忆,只有那几扇屏风陪伴我。”
秋白嗤哼一声,瑾瑜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没态度。”秋白转身下身,气得瑾瑜脸色抽紧。
“别以为她跟你走便能得到她,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哼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