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决战(2)(1 / 1)

“我又何尝不与你一样可悲,他爱的始终都是元凰……上仙。”憋闷的感觉一阵窒息,猛然就想起了在落花宫被阴申紧紧扼住脖颈那次,也是这么的难受害怕。

“你敢说你在他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敢说他现在爱的只有元凰那个贱人!不!先解决了你,我再去杀掉元凰那个贱人,大王自此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刘翎狰狞地吼着,声音又非男非女的可怖,美丽的脸上亦闪现一道缭绕的蓝光幻影,如魔鬼般恐怖。

空气越来越稀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她现在只是一具无心躯壳,根本受不住这么折腾。若连最后的灵魂也离体,便只能做冥界幽魂了。

就在貂小白差一点魂魄离体时,房门忽然被人破开,一道金光闪过,明晃晃的剑刃便劈向刘翎。那道明光中隐有金色的龙盘绕而飞,貂小白知道是尘布的真龙之气。

“尘布,不要管我。”努力发出最后一丝声音。却看到尘布已气势磅礴地扑了上来,手中长剑又劈出一道明亮的龙纹光芒,劈得刘翎不得不松开貂小白飞身躲避。

“竟是金龙斩魔剑!”刘翎大骇,飞出无数红色雪花利刃射向尘布,乒乓一阵锐响,隐约中有利刃刺入**的声音,血光溅出丈余。

“尘布——”貂小白大吼一声,体内灵力大作,一阵翻滚,射出雪白的火光射向刘翎。

刘翎是雪神惧怕火光,而体内的魔力还未运用纯熟,被逼得退后一大步。魔力在体内一阵翻滚冲撞,唇角竟溢出一丝血迹。不畏被魔力反噬之痛,张牙舞爪地又向貂小白劈来致命的一击……

尘布方才被刘翎的雪花利刃射中,身上多处伤口汩汩涌出鲜血,一时间无法即使挡住刘翎凶猛的攻击。就在刘翎强猛的力量即将击碎貂小白的天灵盖时,貂小白的身上忽然五彩光芒大作,刺得人眼一阵刺痛。

刘翎吃痛低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又后退几大步。

貂小白袖子内的小彩忽然崩了出来竟隐约有了人形,周身五彩光芒刺眼的明亮,手中划出五彩利剑直逼刘翎。

刘翎大惊,“竟是女娲娘娘补天用的五彩石!”

貂小白也没想到,小彩竟然是如此离奇的出身。显然小彩也不知自己的出身这么强悍,挥动五彩长剑刺向刘翎,却在最后一刻刘翎化作了窗外无数片泛着红色光芒的雪花消失不见了。

“尘布!尘布……”貂小白扑向尘布,紧紧抱住尘布疼痛得不住颤抖的身体。他身上涌出好多好多的血,染红了貂小白雪白的长裙。心口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紧紧抱住尘布无力倒下的身体。

“尘布,坚持住,我有灵丹妙药……”声音梗塞,眼角却干涩无泪。慌乱从袖子内找出药丸,塞入尘布口中。又拿了药粉止住了尘布伤口的血,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好像还未有所好转。

“该死,那利刃竟有毒。”眼睁睁看着尘布的伤口越来越黑,貂小白熟悉毒性,却不知刘翎用的是何毒。生平第一次痛恨用毒之人狠辣如蛇蝎,怪不得万妖山上群妖都厌弃她。原来用毒这么可恶!

“尘布尘布……我会救你,你别怕。”赶紧将自身灵力输入到尘布体内,却与尘布体内的真龙气息相抵触,又赶紧尽数收了回来。“你别怕别怕,一定还有办法。”

尘布抱紧貂小白的手臂,虚弱地笑着摇了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我一定……会救你。小彩!”望向隐约化成人形的小彩,在五彩光芒渐渐消弭的那一刻,小彩又化成了一颗无彩色的石头。

“雪神之毒,我亦不知如何得解。”小彩低落地说。

尘布忽然开始浑身打颤,冷得周身一阵冰凉。貂小白紧紧抱住他,试图给他些许温暖,就好像在离开冥界时他亦这么紧紧抱着她,给她温暖。

“尘布,你等我,我去找雪神要解药。”

尘布却紧紧拽住貂小白不放手,深深望着貂小白,漆黑的眸子里映着貂小白美丽容颜。他缓缓弯起唇角,笑得好美,“是我命数将尽,没用了。”

“尘布————”

尘布驾崩举国同哀。,

过年喜庆的大红对联大红彩灯统统换成素白,举国上下披麻戴孝对着皇城方向跪地痛哭。他们悲痛圣君明主英年早逝,他们痛恨宫中妖孽横行,定是灵妃貂媚惑主害了皇上。呼吁全国上下收妖能士进宫捉妖,可一些道行浅薄又胆小的道士根本不敢一试。十五年前宫中那场大战,即便没有亲身经历还是略有耳闻,数千只白貂围着皇宫久久不散,就连收妖第一的仙风道长都败在其下,后来还是雷公现身将妖孽收服。百姓都穿,妖孽害死皇帝恐大新国命数已尽,只怕要改朝换代,更有人趁机揭竿而起准备一举攻下无主的皇城自立为皇。

宫外战乱一触即发,宫内也乱作一锅粥。

貂小白坐在尘布灵前三天三夜,手里拿着冥钱也不烧,就呆呆地攥在手里。金宝宣读了尘布早就备下的遗照,立太子薛泽鸿为皇,立皇后王许为东宫太后,貂小白为西宫太后,并将三万御林军的虎符交由貂小白掌管。

望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貂小白沉默许久最后笑了。他在最后一刻,想的还是如何给她留下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空。他是怕他死后,皇宫再没她立足之地,天大地大没个归处。那些恨她牙痒痒的老臣子们怎会善罢甘休。他留给她一个名正言顺在宫里生存下去的头衔,又给了她手握重兵的权利。

“他是真的爱你啊。”王许哭得几度昏厥,在接过圣旨的那一刻,通红着眼睛望着貂小白,不知怨愤更多还是悲恸更多。

“我知道。”貂小白将自己的那份圣旨卷好收入袖子内。

“可你……”王许颤抖着手指指着貂小白,死死咬住嘴唇,终还是忍不住说,“可你居然没为他掉一滴眼泪!你好狠的心呐。”

貂小白低着头看着雪白的鞋面。没有心,又谈何狠心。

“他终究是为了你而亡故!你怎能这么狠心,一点都不伤心?他为了你……此生为你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你可曾为他做过什么?你的心到底有多狠?”王许哭着沙哑了嗓音。

貂小白腿上的伤口虽然愈合,还是会传来剜肉的疼痛。她没有说话,用雪白的袖子擦了擦金木楠棺上飞落的纸灰。尘布很爱干净,他不喜欢被沾染灰尘。

“你个妖孽。”王许低咒一声,擦干不住奔涌的泪水,继续为尘布焚烧纸钱守灵,再不与貂小白说一句话。

貂小白肩膀一抖,已经很久没觉得自己身为妖精很低微甚至可悲了,忽然间觉得自己又是那个格格不入被人厌弃多余的那一个。以前在万妖山,被群妖唾弃,现在在人界又被众人谩骂。难道她的存在就真的这么难以被人接受?

“师傅……大笑无声大悲无泪,我知道你。”青歌在貂小白身后轻轻唤了声,一身孝服更显得她俏美可人。

貂小白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我不难过的。”

“我知道你为皇兄做了许多,我也亲眼看到……”青歌的目光落在貂小白的腿上,“亲眼看到你割肉下来为皇兄熬汤。我曾在古札上见过,食千年妖精之血肉有长生不老百毒不侵的说法。你是想皇兄可以多活几年。若不是爱得极深,又有几人可以****割肉熬汤。”

貂小白继续擦尘布的棺木。尘布最后的愿望就希望她好好的活着,所以她会好好活着,开开心心每一天。等着下一个乞巧节,下下一个乞巧节,或许他就会回来寻她。

一年等不到就两年,两年等不到就三年四年。她可以等个千八百年的,只要无心的躯壳可以维持她单薄的灵魂不散,活个几千年都没问题。

大丧过后,青歌和貂小白亲近了不少,****都来瑄华宫坐上一会。倒是王许****忙着和薛泽鸿处理朝政,再没见过一面。貂小白知道,王许是有意躲着她。

青歌说尘布小时候就喜欢别人给他扒瓜子仁吃,后来青歌渐渐大了,他就总扒瓜子仁给青歌吃。

貂小白和青歌让绿水准备很多瓜子,一起扒瓜子仁放在盘子中然后放到尘布的灵位前。貂小白****都数盘子里多少瓜子仁,然后次日一早再在尘布的灵位前数一数,看看是否会少几颗。然后再倒掉,继续扒一盘子瓜子仁,继续数好多少颗,次日一早起来再数一数少没少。日复一日,盘子里的瓜子仁始终没有少一颗。貂小白便开始自己吃瓜子仁,扒一盘子便吃一盘子,就给尘布的灵位前留下一颗。

有一日尘布灵位前的那颗瓜子仁终于不见了,貂小白欢喜得一把抱住绿水。却在灵位下的角落发现了那颗瓜子仁静静地躺在那里。原来竟是夜风吹进来卷落在地了。

开春下的第一场雨,貂小白就坐在梧桐树下望着枝桠上翠绿拔芽的叶子,撑着雨伞静静发呆。夏季梧桐树叶子繁茂如去年今日,坐在下面纳凉饮一壶凉茶,唯独身边少了个人。

“你皇兄在世时,就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貂小白对身后沉默的青歌说。

“心都老了,还找什么人家。皇宫就是我的家,虽然孤苦无依终究只有这里是我的家了。”青歌摘下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她说小时候皇兄经常给她用叶子吹曲子,很好听。

“秦昊真的不错。听说平定几处乱民起义,又为朝廷立下大功。泽鸿前几日来还说,有意封秦昊为异姓王,以示新君赏罚分明之道。不过东宫太后王许未允,此事便也搁置了。”貂小白清楚看到青歌眼中有一丝微弱的光芒闪动。再冷的石头,这么多年也该焐热了些吧。

“可我心里……”

“始终放不下吗?”貂小白饮了口凉茶,总觉得凉凉的东西才能抚慰灼烫的心口。

青歌忽然顾左右而言他了,盯着貂小白的肚子,有些羞赧地道,“一直以为皇兄驾崩后,或许你的肚子会给皇兄留下一丝血脉,不想这么多个月过去了,失踪没有动向。”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怎会有孕呢。”貂小白不免有些失落。若当时再坚持坚持,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孤单了,至少尘布给她也留下个念想,不至天地空荡连他一丝痕迹都没有。

“你们那么久皇兄竟然没有宠幸你。”青歌张大瞳眸。

“有心就够了。”貂小白歪头一笑,“过几日就是乞巧节,出宫走走,你可去?”

青歌当即来了精神,“已经很多年没出宫去过乞巧节了。”

乞巧节那日,貂小白换了一身新做的雪白长裙,和换了民间布裙的青歌一同去了京城大街。乞巧市还是那么热闹,只是护城桥上已没了比试飞针的一群女子,也没了那个卖针的人。青歌说,多年前,皇兄下旨不许再有人以此节目做生意,荷花盛开的护城河也再不许受那些飞针污染。

貂小白还约了秦昊一起来,明着是保护她们两个女子,可在人群中走着走着貂小白故意与他们走散,去了高秦宇家。

很久没再见过那个温雅又孝顺的书生了,听说柳青花与他在一起了,也不知日子过的怎么样。为了不见到故人重逢的涕泪交加,她隐去身形就在远处观望。

原来高秦宇的娘已在三年前去了,走的很安详。高秦宇和柳青花也生了两个孩子,过的还不错。高秦宇以卖些字画为生,柳青花就在家缝缝补补带孩子。只是在他们家光秃秃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那幅画上的女子站在京城护城河上,满池的荷花妖娆盛开都不及那女子回眸一笑清雅绝灵,尤其眉心一点朱砂痣美丽娇娆俏丽逼人。

高秦宇年幼的孩子指着画像的女子问他,“爹爹,这位姐姐是谁呀。”

“她是我们杜家的恩人。”

“爹爹这位姐姐好美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请姐姐来家里吃饭呀。娘亲手艺那么好,姐姐一定喜欢吃。”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很是好听。

高秦宇沉默了,柳青花正在补衣服,针在发间捋了捋,她笑得很温柔慈祥,“娘这几日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姐姐请来咱家吃个饭。”

高秦宇和柳青花都老了许多,高秦宇不时咳嗽几声,想来是有顽疾在身。他对柳青花摆了摆手,“莫要去了,她现在贵为太后,咱们贫民百姓怎能见到。”

柳青花柔婉一笑,“你难道就不想再见她一面了?”

高秦宇望着画卷许久,摇了摇头。

貂小白转身离开高秦宇家。他们难得平淡幸福,再出现只会打扰这一方安宁。便让那段小过往,随风消散在风雨中吧。

夜里的乞巧市依旧热闹,花灯琳琅满目,照得夜空琉璃生辉。挤在人群中,貂小白无暇去看那些美丽的饰物,只希望一个回眸一个擦肩可以遇见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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