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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因祸得福(上)(1 / 1)

放弃了举业的袁世凯便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研读兵书上,书房里摆满了《孙子兵法》、《六韬》、《三略》、《兵经》、《‘阴’符》之类的古籍。。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他不仅从中国的兵书中学习军事,而且还通过报纸学习了一些西洋的军事知识。通过对这些书籍和文章的研读,让原本就有着军人‘性’格的袁世凯暗暗立志将来要做一个驰骋疆场的战将!

可是,大将军也要有用武之地啊!当时的中国虽然内忧外患,然而经过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捻军的内‘乱’之后,正处于一个短暂的和平时期。袁世凯就算是有一身的本领,又到哪里去施展呢?

一八八〇年‘春’,苦闷无比的袁世凯再次来到北京,计划以自己的官场经验和父辈的人脉关系为自己谋取前程。他揣着从两位母亲和亲友那里筹借的川资,开始独自一人闯世界。他来到袁保龄家里,不巧正赶上四叔奉命去热河出差。他把家乡的土特产‘交’给婶娘,然后找到一家客栈就住了下来。

天公不作美,连着几天都下雨。袁世凯一人独坐客房,忧郁的心几乎被檐沟流下的水泡碎了。过了四天,天空才开始放晴,于是他去琉璃厂游逛。

路上遇到一个人,叫着袁世凯的名字和他寒暄。袁世凯和那人素昧平生,呆呆地看着那人的脸想不起是何许人。那人自称姓倪,号幼岑,前些年曾在其嗣父署中和袁世凯‘交’谈过多次,还说袁世凯可能是平时太忙,贵人多忘事,竟然想不起他了。

袁世凯当年在南京盐巡道的官府中,那里做事的、当差的朋友和自己见过面的无计其数,和倪幼岑是不是见过面,一时也想不起来了。承‘蒙’他对自己十分地亲切,知道自己刚到京城,还邀请去酒楼喝酒,为自己接风洗尘,袁世凯正苦于在京城没有朋友,得到这样一位新相识,正好可以借此了解一下京城的官场情况。

再说,袁世凯这次出行的目的是准备纳捐若干,报请官府以取功名,从而求得将来的仕途。因此他急切盼望的就是寻找一些政界中有关的人士,以便向其求问京城中捐粟以取得官爵的方法,所以在宴席上就先问了一下倪幼岑的职业。

倪幼岑呷了一口酒,然后淡定从容地说自己在吏部当差。袁世凯想吏部乃主管选拔官吏的地方,必然知悉捐官的方法,当即向他询问了这方面的情况。他也毫不避讳,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所说的都是官场上的经验之谈。

袁世凯就把自己此次来京的心事和盘托出,真诚地和倪幼岑商量这件事,看看捐什么样的官职最为合适。

倪幼岑把大‘腿’一拍,忙说:“这好办,这好办!”

“究竟如何办,愿闻其详!”袁世凯催促道。

“既然有你叔叔在京城当差,捐钱得到那些实际职位有空缺的小京官是目前最好的,可以作为暂时的容身立足之地,如果以后遇到好的机会,可以再托你叔叔谋取到京城以外的地区去任职,巡抚下管的司道这个职位就会在短时间内实现了。这是事半功倍的事,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倪幼岑又说,“如果你愿意捐粟以取得官爵,小弟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我的舅父现在掌管按照资历或劳绩授予官职或升迁的事,我向他开口请求这件事,按照安徽赈灾的事由来捐钱申请官职,可以只付六成的银两。只是你须拿出手续费三百两白银,因为安徽灾害报请官职这事已于上个月停止了,现在要想按上月的日期报请,必须要麻烦原来办这事的人。”

袁世凯为遇到了贵人而兴奋,遂问明倪幼岑的住址,约定第二天下午先将手续费送过去。他自认为平时做事非常细心,绝对不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第二天,袁世凯雇车来到羊‘肉’胡同,果然这里有一个倪公馆。他投递名帖进了公馆,倪幼岑很热情地让袁世凯入室就座,然后说:“这件事已经得到舅舅的许可,以援助安徽赈灾的事由报请官职的事情已经办妥,捐的是工部营缮司主政,需要‘花’费一千五百两纹银。”

“我只带来三百两纹银。”袁世凯说,“你看这样好不好,先付半数捐款,待拿到做官执照后再付清余款。”

于是袁世凯和倪幼岑一同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又付了三百两银子。倪幼岑收下银子后答应后天送执照来。

可是,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却不见倪幼岑来访。袁世凯跑到羊‘肉’胡同一看,倪公馆的牌子不见了。向房东一打听,才知道倪幼岑已于前一日拿着行李搬走了。袁世凯问房东倪幼岑是不是在吏部供职,房东摇头说:“不不,他只是个贩古董的。”

袁世凯此时方才醒悟遇到了骗子,只好惭愧地返回。走在大街上,他两袖空空,四顾茫茫,‘欲’哭无泪。生活的艰辛,世事的险恶,人心的叵测,他此时算是真正品尝到滋味了。

就在袁世凯拖着一条长辫子昏头昏脑地双脚不知该往哪里迈时,一辆马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在前面徐徐停下,‘门’帘掀开处,探出一张“国”字脸来,四目相对,愣怔片刻,才同时大叫起来:“真的是你呀!”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年与袁世凯在文社彻夜长谈并结为盟兄的徐世昌。两年前,得了袁世凯资助的徐世昌进京赶考,中举后也多次给袁世凯写过信,但后来随着时事几度变迁,两人就断了联系,没想到在袁世凯走投无路之时,昔日的盟兄竟站在了他的面前。

徐世昌拱手问道:“贤弟近来功名可有进展?在京城是否已有高就?”

袁世凯被徐世昌问得面红耳赤,只得垂头丧气地将此番遭遇细细述说一遍。

徐世昌赶紧好言安慰:“此等小人,实在可恶,发不义之财,不会容于天地。然古人言,物必先腐而后生虫。这件事一半也怪贤弟自己年轻,轻信贪玩,自愿去上当的。不过那小人已逃得无踪无影,你也不必费神去想了,还是多考虑自己的前途吧!”

“我悔不该如此轻信这个小人,现在落到这般地步,实在是有家难回呀!”袁世凯尴尬地说,“菊人兄,你是知道的,项城那地方极其偏僻,我在那里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原想在这京城里好歹也有几个故旧朋友,又是衙‘门’林立的地方,‘花’点钱走走关系,总会谋个职位,‘混’口饭吃,谁料想竟遇到这帮无赖,唉!”

“贤弟有所不知,这京城的官多如蚂蚁,尔虞我诈,相互倾轧,其黑暗程度远甚于地方。况且,四面八方的能人富户,目光都齐刷刷地盯住京城,绞尽脑汁钻进来寻个位置,因而不惜血本,拼命送礼,‘弄’得京官们胃口越来越大,还培养了那么一批专靠坑骗外地进京求职者钱财的‘浪’‘荡’公子。老弟此番进京,带了那么多银子,那帮人闻到了腥味,当然就像苍蝇一样纷纷飞来了。等到你哪一天山穷水尽,他们便又会哄地一声飞向别的目标去了。”

一番话听得袁世凯如梦初醒,心里早凉了半截,半个月前的雄心壮志早已化为乌有。于是问徐世昌:“那,依盟兄之见,我下一步该作何打算呢?”

“贤弟聪慧过人,诗文亦佳,更非养尊处优之人,难道科举的路真的就走不通么?”

“不考了,不考了!”袁世凯像被马蜂蜇着似的连连摆手道,“我不是吃那碗饭的人,两次碰壁,已令我心灰意冷,所有的诗文书稿都被我烧掉了。我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花’点钱,托点关系,捐个官职。”

“贤弟,当年受你的恩惠,我终生难忘,有恩图报是做人的起码准则。”徐世昌拍着袁世凯的肩膀坦诚道,“但现在的难处是,我只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虽然名声好听,也算是个朝廷的命官,可这个官既没有实权,又不能发财,凭我的能力想在京城给你谋个官职,那比登天还难呀!”

袁世凯失望的垂下了头,又是一声唉叹。

徐世昌又赶忙安慰:“不过,贤弟不用急,办法不是没有。这样吧,你回家再筹一点钱,到南方去,那里天高皇帝远,捐官容易得多,况且你祖父、叔父的一些老部下、老关系也有不少在那里。等干上几年,有了政绩,再托关系进京就容易多了。”

在徐世昌的资助下,袁世凯终于回到了家。他将北京之行如何钻营,京官如何难捐,他又如何找到靠山,后又如何经高人引见,介绍他到南方去上任之类的谎话吹了一遍,直吹得一家人如醉如痴,都相信袁家的家道中兴之大任必属袁世凯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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